梦里的结果越是美好,对比之下的现实就越是残酷,每每从梦中醒来,杜允慈也越是怅然若失。不过她暂时不想死了,开始正常吃饭——至少等到她把这个梦做完、确认最后杜家和父亲都安然无恙吧……
杜允慈觉得自己也变得特别可笑,活下去的理由竟是一个梦,把自己没能做到的事情在梦中完成。难道这样她就可以弥补遗憾了吗?
可这一天,杜允慈没有做梦。
醒来后她非常失望,心里也仿佛失去寄托空落落的,她重新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却无论如何也入不了眠。
她坐起来发呆。
半晌,才后知后觉发现,蒋江樵不在屋里。
杜允慈自然没有想看见他,纯粹感到奇怪而已。
略一考虑,杜允慈掀开被子下床,第一次主动尝试开门。
门外没有人看守。
杜允慈跨出去。
上一次站在这条过道上,是她自荐枕席的那个夜晚。
她叩响蒋公馆的大门,应门的仆人没有将她拒之门外,只是告诉她蒋江樵这会儿不在家,人在督军上赴宴。她说没关系,她可以等。仆人引她进厅中待她若上宾为她奉茶,她主动问蒋江樵的卧室在何处。然后她便是从眼前这条过道的那一头慢慢穿行来到这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