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无论多少次自她嘴里出来,都是杀手锏。蒋江樵从情绪到身体,全部刹那间软下来,他眼里的阴沉亦消散了大半。
“你能不能不要再帮查良了……?”杜允慈圈紧他,小心翼翼地把话讲完,“你不是告诉过我,如果不是查良从中作梗,你原先只想继续以教书先生的身份留在我身边,和我过平平淡淡的日子?那我们以后就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吧。有查良在霖州一天,我就没办法安心放我爸爸独自在霖州,lily也没办法得到自由。你不要再帮查良了,那是苏家和查良之间的恩怨。等一切结束,我们离开霖州,到其他地方,你还是做一个教书先生,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蒋江樵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们钰姑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虽然她对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很有自信,但果真轻轻松松得到他完全没有犹豫的应允,杜允慈的欣喜还是溢于言表,胸腔更是涌动沉甸甸的感动。
蒋江樵当即抱着她起身:“现在能跟我去把你的袜子和鞋子穿上没?”
杜允慈笑盈盈搭着他的肩膀为自己辩解:“我没看见我的鞋子啊。你不也把每个地方都铺上厚厚的地毯了吗?”
都是新婚之后她刚被他掳来此处的事情了,因为她光着的脚被地板扎了毛刺(第 46 章),那之后不仅她的卧室,全部她可能经过的地方都软绵绵的。
蒋江樵带着她回了卧室:“这也不是你能光脚走路的理由。天气转凉了,注意保暖。”
杜允慈坐在床边轻轻晃动腾空的两条腿,视线跟随他的背影移动:“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查良面前,搁大清尚未灭亡的时候,就是没把皇帝放在眼里的权臣。”
蒋江樵从衣柜取出她的一双袜子折返回来,单膝跪地半蹲在她面前,将她的一只脚搭在他的膝头,帮她套袜子:“我若是权臣,你是什么?”
杜允慈将闲着的那只脚抬高伸在他的一侧肩膀上,很敢说:“我是蛊惑权臣心智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