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接在手里细致端详它的精细。
蒋江樵低低说:“不值钱的小玩意。本想做完之后送你当新年礼物。倒提前被你瞧见,少了惊喜。”
虽然刻的字叫人难为情,但杜允慈打心眼里对这个印章越瞧越喜欢得紧,于是承他的情道:“先生要不嫌麻烦的话,我明天挑块好玉过来,你再刻一个吧。”
蒋江樵欣然允之:“好,你喜欢什么我都帮你刻。”
她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绪,很快又被大壮带回来的消息掀起波浪:阿远没回湫下村,他和容妈被安顿在城西的一处宅子里。
听完汇报的档口杜允慈的心如坠冰窟。
父亲骗了她。他果然舍不得这个儿子……
难道梦境里的内容又将成真?她和父亲会因为阿远越来越疏离?好不容易成功笼络了蒋江樵,怎的凭空冒出的弟弟反而成为更糟心的刺?
映红见她哭得不能自已,怎么都安慰不得,还不方便请老爷,匆匆跑去求助蒋江樵。
结果蒋江樵的到来令杜允慈哭得愈发伤心。而蒋江樵竟也不阻止杜允慈哭。
映红着急:“先生你不能哄哄小姐吗?”
蒋江樵只淡淡说:“你先出去。”
想到他们的未婚夫妻关系,映红立刻识相地离开卧室,并带上门,脸红地留出他们独处的私密空间。
流干的泪水涩得杜允慈眼睛疼,她精疲力尽,将身体的重量毫无保留地倚在另一副躯体的怀中。
满室飘着留声机里荡漾出的靡靡西洋乐,她混混沌沌且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喃喃:“映红,水。”
水杯很快凑来她的嘴边,角度适当地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