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听到绿水想要离开自己身边的请求,她并不生气。南星感谢绿水这几年的付出,但并没有什么别的不舍后者感到背叛的感觉。

她平静的等着绿水的回答,哪知绿水直接磕起头来。等到她将绿水拉起来的时候,绿水的脑门已经肿胀不堪了。

“你这是做甚?”

“奴女罪大奴女不求高攀唐管家,只求在别庄做活,几日见上一眼就好”绿水不顾自己的额头,伸手捉住南星的衣角,定定地看着她。

“你心悦唐说?”南星有些不可置信,唐说是唐管家的名字,那人简直就是个据嘴葫芦,整天愁眉苦脸的,竟然还有女子喜欢他?

“是这是奴女自己的心意,与唐管家无关,还望主不要迁怒于他。”不管是管家还是奴隶,卖身契都在主人的手里,不能自由恋爱结婚。两人的结合需要主人的命令,就连生孩子都要得到主人的同意才行。所以,绿水自己私下爱慕唐管家,在官宦家里几乎就是死罪。杀了她,连官府都不会管的。

南星将自己的衣服从绿水手里抽出来,在房内走来走去,眉头皱的死紧,半晌都没有说话。绿水见南星不表态,心里止不住的打鼓,只能长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噤声。”南星被磕头生吵得很是烦躁,不自觉得厉声道。绿水果然不再磕头。

“这事等我过些日子再决定,你先退下吧!”南星终于纠结完,然后对绿水说。

第二日,南星就启程去面见张珪,为自己的冠礼做准备。

☆、第 22 章

“礼成。”

一句话,南星就在法理上成为了“成年人”。南星,字之槐,从此之后她就是南之槐了。

冠礼是一个重要的礼仪仪式,但却足够私人。所以,张珪并没有邀请太多的宾客朋友,仅仅几位礼赞者参加。所以,没有太麻烦,南星就以张家独子的身份将参礼者送走。

结束了一天的仪式,张府显得静悄悄的。唯独张氏在张珪身后默默地擦着眼泪,感慨着自己的孩子竟然已经成年。十年的光阴,没有给这个美艳的女人带来一点衰老的感觉,反而使她更加优雅。就连眼角的几丝皱纹都为她增添了一抹岁月的风韵,显得分外魅惑。

这么多年过去,南星其实与她并不亲近了,唯有的亲情也只在记忆里慢慢的品味。所以此时她的忧伤南星无动于衷,仅仅是微微点头,用眼神安抚着她。

不过张珪倒是在这十年里越发喜欢张氏了。此时见她抹眼泪,便伸手轻轻的拍过她的背,然后吩咐身后的侍女,将张氏扶回后院。

南星微微礼拜,再张珪的示意一下与他同回书房。她知道张珪想要与她谈论什么,自己也早已做好准备。她筹谋了数年就为此时这一步棋。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错。

书房还是老样子,在这10年里南星来过不知多少回,每一次来不是带着发明就是算计。不管是什么,其实本质上都是为了张珪。

但这次她想为自己。

“父亲。”南星没有等张珪说话,在坐定后直言道,“我希望去凉州。”凉州是现在的边疆,常年与胡人交战,州郡情况并不好。

“理由。”十年过去,张珪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没有怎么改变,城府倒是深了不少。此时的语气更是听不出喜怒。

“凉州地处偏远,信息不算通畅。我的身份可以得到最大保护。”南星抿了一口茶,“毕竟,你也不希望犯下欺君之罪吧。”这是南星此时最担心的事情,她虽然已经加冠,年岁也低,暂时也看不出来女儿身。

但未来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还不如此时就自求到边关去。就算等到有人发现的那一天,她也有把握已经完全的掌握了那边混乱的地方,而不是待在京畿地区坐以待毙。

“我会将手头上在洛阳和附近的铺子,人手都转交给您的人。在外期间,还望您能照顾好阿母。”当然不是将所有人手都还给张珪,南星早在冠礼之前就暗地里命唐管家将亲信的名单以外出、生病、甚至去世等理由剔除在名单之外,一直在边塞的商队,和田产钱财甚至以被胡人劫掠烧杀等理由直接抹去。

就算张珪真的去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至于那些带不走的人手,财产,比如“了然”纸店,唐管家,还有情报网里的人手,就只能交给张珪,用来换自己的“自由”。

张珪果然有些犹豫,南星说的有些道理。世人此时确实欣赏面相柔美的男子,是以南星才能隐瞒性别。但她的年岁越来越大,肯定有人会怀疑,更何况声音也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