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就如一张白纸,他没有心机与旁人算计来算计去,想什么就问什么,对萧猊亦是如此。
所以他说:“萧猊,我以为你会不顾它生死,或者……或者要杀了它呢。”
萧猊心一凉,几乎是下意识握紧灵稚的手。
“抱歉,原来我——”
萧猊深邃的黑眸里流动着浓重的情绪,他为从前做的事对灵稚产生愧疚,但当时做了就是做了,他不辩解和开脱,往后唯有尊重灵稚。
喉结一滚,他说道:“有些事情在认识你之后我才重新看待它们,我不否认那时的自大狂妄,也不想骗你,如今做的,一切出于尊重你,以及补偿的心理。”
萧猊沉声开口:“且我恶事做尽,怕有一天遭到反噬,”他微微勾起唇角,“说来你莫要笑话,我想着若我多行善积德,以后万一真的受到这份善德恩惠,免去灾殃厄呢?”
他目光细细描绘灵稚的眉眼,压抑滚动的心绪,哑声道:“我很庆幸这次你没出事。”
灵稚被萧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吸引,过了片刻,他扭过头去观察那只用藤条拴起来的林曳,慢吞吞“哦”一声。
萧猊沉声,嗓音如琴弦拨耳:“灵稚。”
灵稚看着他:“我知道了。”
灵稚从萧猊掌心小心抽出手,他往前走几步,和林曳隔了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灵稚的气息无害温和,连山中猛兽都对他容忍。这只林曳颇具灵性,谨慎敏/感,起初因为被人栓起炸毛躁动,喉咙发出攻击目标的警告。
灵稚不慌不忙,慢慢绕几圈。
林曳的戒备心放松少许,喉咙收起声儿,圆溜溜的眼睛仍紧锁在灵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