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窘迫,点头承认。

他身无分文,说道:“想换些钱买书。”

蓝文宣说道:“不如把药草卖给我们,我与师父回来不过半月,农舍荒废多日,以前积攒落下的药物全都泡水发了霉。”

灵稚轻声称好,他把药筐交给蓝文宣,与他当面清点。

蓝文宣大致梳理一遍,叹道:“你送来的药草都是及时雨,有些我还没来得及到深山采集,先坐着等等,容我进屋给你取钱。”

灵稚忽然叫他:“我能进去探望大夫吗?”

蓝文宣走了几步回头,亭下的少年身子端正,浑身裹着棉绒的农衣,像只灰白蓬松的兔子。

他一阵心软,声音柔和,说道:“师父寒症严重,待他病好些才适合探望,若寒症传染给你,师父亦会良心难安。”

灵稚乖乖应了一声好,蓝文宣回屋不久,农舍门外走进一位猎户。

灵稚好奇地看着猎户踏入院子,猎户瞧见他,挤进亭子遮风。

“是你啊,好长时间没见你送药下山哩!”

灵稚含糊地告诉对方自己回了躺老家,猎户本还想兴致勃勃地与他再说几句,身体一动,粗糙的面孔立刻挤成一团,疼得龇牙咧嘴。

猎户咧咧嘴,说道:“前些时日进山里狩猎想屯些肉过冬,谁料踩到捕兽夹差点去了一条腿,这伤养了几乎一个月,前日碰到水,伤口居然开始化脓了嘶———”

猎户极痛,灵稚目不转睛看着对方揭开裤子,露出腿脚受伤的部位。

他在猎户面前蹲下,像只温顺漂亮的兔子,因农衣绵绒,蓬松得异常可爱。

漏进亭子的风一吹,灵稚脑袋上毛绒绒的兜帽跟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