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才端了洗漱的用具进屋, 发现灵稚早就换了一件锦鲤色的彩丝锦袍, 神色似恍惚又严肃地端坐在黄花梨木凳上,乌发落在身后,柔顺乖巧地垂在脸侧。

奴才心中疑惑,往日小公子都着素净青色或其他浅色衣裳,锦鲤彩丝袍色泽鲜丽,衬得公子若神童下凡,眉眼明艳。

他没见过这样的小公子,笑呵呵地说道:“公子这身衣真好看。”

灵稚抬眸,视线落在奴才脸上。

小奴才将脸巾沾了水打湿,动作轻巧地为灵稚擦拭。

伺候灵稚洗漱完毕,奴才躬身,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寻东西。

“公子,您换下来的衣裳呢,奴才带出去洗了。”

灵稚喉咙咕噜一声,头一次含糊其辞。

他方才将里衣藏得好好的,想自己拿出去洗。

小奴才翻了翻被褥,郁闷地“咦”一声。

灵稚偏过脸:“怎么啦。”

小奴才摇头,趴在地上朝床榻底下瞅,找到灵稚故意塞在里面的衣裳。

小奴才道:“衣裳为何都掉下那么深的地方了……”

灵稚颈子僵着一个角度,勾了勾手指头。

是他自己丢进去的。

小奴才收起灵稚换下的衣裳不曾多想:“奴才先下去,早膳还未备好,公子您先休息会儿。”

灵稚“哦”的应了,视线追随小奴才挂在臂弯的已经脏了的里衣,面色闷闷,心有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