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这时候来揉孩子的脑袋,用绝对的权威让他听话后再给一些温柔奖励。
江时年就吃这一套。
他从小没被男性长辈管束过,自己又是小大人的心思, 不像妹妹没心没肺,加上之前在纪荷那里受了点刺激,思想容易偏航。
江倾从不哄他,有的只是教他该怎么做事,有时候服从也是一种成长。
父子三人商量妥当,阮姐要帮他们准备过夜物品。
江倾说不用准备,他那边有孩子的东西,接着,将那碗鸡丝面倒掉,又上楼和纪荷告别。
阮姐走到厨房,看到垃圾箱里的面条,瞬时百感交集。
她不由叹出声,“原来是这碗面出了事……”
乔景良离开时是一个深秋,澜园满园的白霜红枫。
一大早起床就在厨房做鸡丝面,那时候纪荷怀孕,孕吐严重,人暴瘦,偏偏喜爱乔景良给她做的鸡丝面。
乔景良离开那早上,做了五碗,因为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醒,每隔十五分钟就做一次,直到进行到第五碗,自己实在不能耽搁了。
对阮姐嘱咐了句,如果她起来,这碗面糊掉,不用给她吃。
阮姐没舍得,纪荷后来出门送他,父女俩在红枫大道上离别。
再回来后,那碗没倒的面条,被纪荷混着眼泪塞下。
转眼三年。
乔景良一句,你留下我去,真的换来了江倾的平安,而自己却不知葬身何处,有没有子女亲密的叫上一声爸爸呢?
阮姐在厨房收拾,边想着父女俩以前的种种,泪流不止。
……
眼睛肿成核桃,热水泡过后丝毫未缓解,纪荷感到丢人,不知该怎么向孩子和阮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