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纪荷惊颤,但愿不是自己想的意思。
“你懂。”
“不懂。”她是真的不懂,有一点慌乱的蹙着眉,心提着等他解释。
可他淡淡一笑,径自低声,“爱到极致,不可为继。十三年前,我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怪你,你过得好,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比干等着我强。”
纪荷泪滑下来。
“就这样吧。”他想说的似乎完毕。本来,可能早上拿完证时,就会对她说,结果因为念念一句无心的话,闹得不欢而散。
这半夜打来,纪荷感动。
于是喊了一声,“等等。”
“你说……”
“年年的画你看了吗?”他早上离开,纪荷将两个孩子平时的画作发到他微信。
他一直没回复。
这时候,江倾说,“看了……”
“虽然开始艰难,我不想提起你,尤其沈清走后,给我造成的打击巨大,江倾,我甚至觉得沈清离世,比当时收到你殉职的消息还震颤我,因为从一开始我们高速分手,我就知道你可能很难再回来,我一直有准备的……可沈清不一样,沈清是我的影子,我没想过我自己会死去……”
“不不……”她突然改口,在听到手机那头他似乎也崩溃掉的气息声中,颤抖抢先,“接近鸿升时我有豪情万丈,后来允许你靠近我,想的也是和你一起奔赴战场,我可以在战场收敛你的尸身,但从来没想过我会单独看着你走远,连消息都得不到一个……我不怕死,我是怕一个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