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到台阶前,从周开阳手里抱下江时年。
纪荷带着人来到他面前。
江倾看了她一眼,很深的一眼,似有千言万语。
纪荷无法克制的酸涩着眼眶,麻木喘息,然后鼓励的眼神,让他抱抱儿子。
他迟疑一秒。因为江时年怕他,两手紧紧揽住纪荷脖子,身体往上缩,想要离他远一点。
江倾红着眼笑了,语调柔和、妥协,“别吓着他。”
“年年,这是爸爸,你记得吗?”纪荷看着儿子的眼,问他。
江时年摇摇头。
脑袋抵进纪荷颈窝,一双和江倾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盯着他父亲。
江倾发笑,这是初见的天崩地裂后,露出的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劫后余生、物是人非。
即使孩子不认他,他此时立场,哪怕能静静看孩子一眼,便别无他求。
一家四口面对面站立,相互打量、凝视,眼神纠缠,无声胜有声地进行了大约五六分钟。
由阮姐的声音打断,“江先生,你怎么才回来?”
江倾将江时念松开了一些,鼻梁蹭在女儿的发中,闻言,用力汲取自己骨肉气息而闭起的眸睁开,深邃锋利,即使他带着笑,眼神也不如从前慵懒,是经过事深不可测的男人姿态。
“耽误了。感谢这三年对他们的照顾。”
“没事……”阮姐擦着眼角的泪,望到他们一家四口团聚由衷的高兴,又倏地意识到后面站着一个外人,顿时,尴尬又不失得体的邀请。
“到屋里坐吧!”总不能一直在外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