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不是逃生,是往更危险的地狱冲去。
纪荷吓醒。
手一摸床铺,孤零零的自己一个,没有满身血的男人,也没有老大二三四五六……
一场梦。
吓得她浑身湿透。
提心吊胆的从梦里清醒,再世为人般的快乐弥漫了她。
手不自觉拍了拍床头柜抽屉,大吐一口气。
忽然外面有动静。
在客厅卫生间的方向,她睡前没关房门,特意等他回来,所以这动静传的极为透彻。
“江倾……”沙哑的叫他一声。
外头动静停了一瞬。
接着,脚步声步入房间。
纪荷迷蒙的睁眼,借着门口的光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很奇妙,明明没看清他脸,该感到一些害怕的,毕竟两人才在一起没几天,这种同居的状态陌生无比。
她却像和他这么过了多少年,像在梦中那样,一连生出六个的老夫老妻,对他半夜归来的行为拧起眉,埋怨,但担心大于埋怨,哑声开口,“……怎么这么晚。”
他到了床边,双手一撑床沿,腰弯下,“吵醒你了?”
纪荷眼神更清透了一些,心脏感受他靠近着的悸动,闻到一股汗味儿,扯唇一笑,“你怎么臭了?”
“这叫男人味。”他伸手到她脑后,搓着她发,又使劲让她脑门抵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