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争闭上眼睛:“弟子不敢。”
“不敢?”霍隼放轻了声音,“你不敢吗?”他一改之前阴晴不定的模样,和颜悦色地对秦华争说,“我看你不像不敢,倒像是不满。”
说罢,霍隼转过头,一把扯下了变形的鸟笼,将那金笼扔到地上,突然厉声对秦华争说:“人都说翅膀硬了才敢走到不听话那一步,而你如今充其量只算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鸟,又哪里来的底气阳奉阴违?秦华争,你是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还是仗着我不能让你死,所以敢在这里随意的欺瞒我?”
秦华争听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一声。他实在不知如何应对霍隼的质问,索性闭嘴不语。
而他欺瞒了霍隼吗?
——他自己也叫不准。
也许不去隐藏自己知道何以致是梦兽的事确实是在警示何以致,这个只有何以致和郅玙知道的秘密如今他也知道,但何以致能不能通过此举看出他的意思,他心里也叫不准,更不知怎么回话。
他手中的剑没变,可在此刻却加上了不少的重量,拖得他站不起来。如今他留在这里,前方视线能够收入的只有已经看腻的门窗,却又像从这已经看腻的景色中窥见了别的风景。
那些画面在眼前荡来荡去,一点点挤走了面前真实的景象,留下了让他无法在霍隼面前抬起头的过往。他忍不住越过那纸窗看向对方,就像是数日前在兽潮断崖旁看向对方一般。
而对方没有看向他,甚至从未与他交代过来到何府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点与数日前不一样……
如果当时的秦华争知道被对方救起之后要面对这些事,他也未必会选择拉住霍隼的手。
但现在说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