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霍隼眯起狭长的眸子,用大拇指摩擦了一下丹药,“许是吃了药,味道不似之前那般浓,就是不知靠近能不能闻到。”说罢,他长腿一抬,来到了何以致的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何以致,撩起了那卷起的发丝送到了鼻尖。
如果是以往,何以致根本不会给他触碰自己的机会,但现在情况不同,何以致还在等着他回答有没有味道,为此不能打开他的手,只能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
而霍隼的眼睛太黑了。
黑的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给人一种陷进去就会不断跌落的不安感。
等霍隼把带着淡香的发丝送到鼻尖、贴近薄唇,何以致反射性屏住呼吸,隐隐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恶心。
霍隼自然看得出何以致眼中的排斥,可他没有松手的打算,他就站在何以致的身前,静静地凝视着何以致,手指卷起何以致的发丝,长长的睫毛半挡眸中情绪,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古怪。
因为两人是一站一坐的姿势,霍隼的腰腹与何以致的头平齐,借此延伸出了一份何以致正在向他示弱,以此获得喘息机会的幻觉……
忍住离去的冲动,何以致等不到霍隼开口,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出声:“霍隼?”
何以致这一声霍隼催动了霍隼想要打压他的心思。
那原本轻轻抓着何以致的手指在下一刻忽然加重了力气,直接粗暴地抓住了何以致细软的发丝,企图把那让人恼恨的脑袋拉过来。
何以致诧异地「啊」了一声,灰白的发丝凌乱地从霍隼的指缝探出,停留在那指尖用力到泛白的手上,宛如一个个有着生命、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人。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来到了这里,用冷冷的声音喊着:“霍师兄,府主有请。”
来人的声音很好听,清亮的宛如佩玉相击,有股子清冷正直的少年气,不像霍隼那般低沉散漫,也没有霍隼身上的攻击性,平和的让人无须看到面容也能感受到他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