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混蛋,我不知道要怎么把一个房子布置得像杂志里面圣诞前夜人们住的那种房屋,我也不知道人们在过圣诞节时需要买那么多的东西,知道那些东西有多重吗?从商场提到停车场,再从停车场提回来,而且,它们很不听话,总是从我手上掉下去,捡起这个那个又掉了,不发脾气已经很难得了,可还在心里一个劲儿快活着,这都是为了谁,你倒好,给我摆脸色了。”
“你倒好,给我摆脸色了!”最后一本杂志朝他背上砸去。
杂志掉落一地,她低着头。
他的脚踩在杂志上。
下一秒。
她被他重重框固于他怀里。
“没有,宋猷烈没给戈樾琇摆脸色,他是在给自己摆脸色。”是那种由很多情绪揪在一起的语气,无奈、焦灼、懊悔:“怎么就不相信戈樾琇呢?打开手机,在公寓各个方格找戈樾琇,哪里哪里都没有,戈樾琇那个女人肯定又跑了。”
“是的,肯定又跑了,这是她擅长干的事,周五吵的架,周一就跑了,想也没想,一路闯红灯,果然,戈樾琇不见了,戈樾琇不见了!可她的护照还在,打电话问了保全室,保全室说你女朋友开车出去了,点了一根烟,那根烟抽完,你就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笑得傻乎乎的,傻乎乎的,也漂亮。”
“那个女人在笑,那个让宋猷烈把所有红灯都闯了一遍的女人凭什么笑?”拉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掌牢牢按在他胸腔上,“这里,开始燃起熊熊怒火。”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那……现在火还在烧吗?”她问他。
他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六点十分,门铃声响起。
打开门。
代表歉意的黄玫瑰花束递到戈樾琇面前。
不急于去接花,也不急于让宋猷烈进门。
挡在门口问宋猷烈,你是不是通过手机监视我?
“在你没住进这里之前,手机连线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