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页

皮囊之下 786 字 2022-11-08

他声音听起来很是脆弱,他问她梅姨我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收到妈妈的信了。

厉列侬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离开前她给他留下二十封信,厉列侬二十岁那年收到妈妈给她的第二十封信。

“嗯,不会了,因为阿特长大了,妈妈相信她的孩子能处理好一切事情。”她告诉那个孩子。

黑暗中,那个孩子把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

这世界上有一类人,这一类人只能把他们的脆弱交给黑暗,当太阳升起时,象征着荣耀的铠甲重新回到他们的身上。

停在那个孩子面前,以最为温柔的力道轻触他头顶。

安静等待着,她知道,现在那个孩子脆弱而无助,他只能以现在这种形式寻求支援。

手一下一下梳理着他的头发。

和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一样,他的声音听着彷徨又脆弱。

“我偶尔听说过这样的说法,这种说法类似于一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当时,我觉得这种说法听着可笑极了。”

“有一天,当她以那样一种形式回到我身边时,梅姨,我心里担心极了,担心得随时随地得叫着她的名字确定她在我身边,担心得时时刻刻得用眼睛去看住她,总觉得要是不那样看住她的话也许她就跑了。”

“夜里,明明她在我怀里可我的脑子却像被装上发条,十分钟醒来一次检查她还在不在我怀里,每天早上醒来时总是忍不住会怀疑被抱在我怀里的人可信度,许戈,嗯,许戈,嗯,许戈,干嘛!瞧瞧,梅姨,你看她都被我叫烦了。”

眼眶润润的。

傻瓜,那个傻姑娘才不会烦呢,她巴不得你每时每刻这样叫她,她只是偶尔想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