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诊过程的确有点无聊,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复诊时间里厉列侬好几次目光都往着许戈这边。
垂下眼帘,心里数着,一秒、两秒……十秒,抬起头,他还在看她。
艹,她脸有什么好看的,都把她看得双颊好像要着火了,别开脸,目光在周遭溜着溜着,心里又开始数起数来了。
又一轮十秒数完,转过脸去。
还在看她,那看她的眼神宛如她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样。
瞪他,用眼神传递着:不许看,再看的话戳瞎你的眼睛。
他无视于她警告,眼神越发缱绻了起来,而她……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了,回以他,痴痴凝望。
直到那干干的咳嗽声响起。
他这才收回目光,她这才把精力转到他的复诊上。
复诊结果很理想,再过几天,厉列侬就完全可以摆脱爆炸所带来的各类并发症。
在厉列侬的示意下许戈先行离开复诊室,刚刚跨过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想了想脚步退了回来。
许戈老是觉得在厉列侬让她离开时表现得有点奇怪,医生也很可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和我谈什么的模样。
厉列侬这个男人可不要给她来“有什么事情我自己承担”这样老掉牙的事情。
偷听墙角对于许戈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她找的地方很隐蔽,动作也是无声无息的,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昨晚我在电话提到的事情。
昨晚的电话……再把耳朵贴近一点。
听清楚厉列侬说的话时,许戈脚一抽,就差那么一点滑落了下来,这个混蛋。
心里骂着,一张脸火辣辣成一片,心上却是有那么一块小小的地方,在萌动着。
十六岁,泰国泼水节,她和梅姨拜完佛,从大街上走过,一大桶水就从头顶上朝着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