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敏骏倒是把户口簿收起来,像是羞涩一样催促:“你快点把表填好吧~一个劲地翻我户口簿看,都快看傻了。”
“你是我丈夫,妻子看丈夫的户口簿有什么不可以?”卢悠儿娇嗔地说。
此时她已经忘记了连日的不愉快,忘记了在风雨过经历过的痛苦和世人不解的眼神。她一门心思研究纪敏骏的家族史,从他的身上发掘乐趣,只要和纪敏骏在一起,哪怕他不说话她都是快乐的。
民政局发给他们一人一本结婚证的时候说了句祝福的话:“祝你们新婚快乐。”
卢悠儿希望他们在那一刻能停留住时间。
两人出来时,纪敏骏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忧虑。卢悠儿知道纪敏骏是为他俩的未来发愁,她的胳膊忽而套在他的胳膊上,惴惴不安地偷瞄了他几眼,忽而又低下头注视地面走路。
忧伤莫名其妙地爬上她的双眼,这个世界恶人的思维永远是无法理解的,明明是受害者在他们嘴里成了迫害者,信口雌黄且能颠倒黑白,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坏人总有一套说辞令人相信他们是正义的一方。
那些好人,尤其是口笨的老好人倒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
卢悠儿的手从纪敏骏的胳膊上滑落,想到久远到不见尽头的未来,她的心忽而掏空,步伐变得沉重。她一直坚信纪敏骏的冤屈能够被洗去,那些躺在别人舌尖的谣言做不了真,终究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太长……他们要生活,要有钱来维系以后的日子,想到这里她又犯愁了……
是啊……他们的日子还很长……卢悠儿实在想不到怎么走完接下的日子,等着他们的是一只怪兽的巨口,长满了尖牙利齿……卢悠儿怕自己的难过影响到纪敏骏,她没有说话,她很喜欢小孩,可是像他们这样的生活怎么敢要孩子呢?
纪敏骏蓦过身子嘴角噙满笑意抓住她的手问:“今天你高兴吗?”
“高兴!”卢悠儿笑着投进纪敏骏的怀里,她闭上眼睛紧紧地揽住纪敏骏,生怕他突然消失。待睁开眼睛时,浮起的烦躁平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