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那张干瘪黢黑犹如老腊肉一样的脸从半开的窗户里探出来,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外面的阳光,嘀咕道:“这太阳好,得拿出来晒晒,天天塞在地窖里,该发霉了。”
晒什么,不言而喻。
说这话的时候欧文的语气是那么自然,好像他所做的事和早九晚打开上班所做的事一样。青鸠不由想,现在就算给他一个回到现实的机会,他能回去吗?
欧文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行事风格和一个恐怖逃生世界的原住民都没什么区别了。
他已经逐渐被这个世界给同化了。
青鸠是攀着桑葚树翻出的院子。院子外墙根上落了一点血。
是小米的。
她还记得她在被扯入院内的时候对方掏出来的那柄圆勺,若不是她反应快,那圆勺恐怕已经戳进她心窝子里去了。
平时装的文文弱弱,下手也是个狠人。
青鸠回到了小院。
方言言和贺哲正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看到青鸠回来,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青鸠,你们都去哪儿了?”方言言语气急切,走过来挽着青鸠的胳膊像是怕她跑了一样,这样子比跟她老公还亲一些。
经过这两天的事,方言言那一身大小姐脾气收敛了不少。
青鸠却是有些不太适应方言言突如其来的亲近,她抽了抽手,却发现对方扒得死劲她根本抽不出来,这才作罢。
“小米呢?你们没看到她?”青鸠问。
“没有啊,她不是跟你走在前头吗?”方言言道:“我们回来院里就没其他人,阴森森的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