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听罢,稍稍慢下来,却并没有想要和她并肩走的意思。
“我错了嘛。”顾薏向他道歉,“我不该去你们班烦你的,我应该……”
池屿接话道:“应该什么?”
顾千金眨眨眼:“应该私下里缠着你。”
她的话太理所当然,似乎没有一点毛病。
是了,完全没毛病。
有毛病的是他。
池屿心上一根细细的绳,系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性,几乎不堪任何的重压。
他太明白,这样不应该。
但是明白没有用,因为他这个人,他这颗心,在她面前不受理性所控。
秋日夜风像温柔的冰刃,缓缓刮过,渗着凉意,带来一丝不可查的刺痛。
路旁的桂花开到鼎盛,浓烈香氛妖娆恣肆。
往前走到校道转弯处,路灯间隔很远,暗光将少年少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少女亦步亦趋跟在少年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像雨滴,也像心脏起搏器的脉冲,成为他心跳的鼓点。
顾薏仍不敢懈怠,变着法儿刺激他,时而示强时而示弱。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你听说过疯猫症吗?和狂犬病一样,我挠你一下,你会得绝症的。”
“哎……你不要酱紫嘛,我不挠你的,我蹭你还来不及呢。”
池屿貌似不为所动。
顾薏也是没辙了,耷拉下眼,嗓音闷闷的:
“我们还是朋友吧?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不能。”
清风送来他的声音,极简略的两个字,听不出任何语气,
顾薏整颗心都缩紧了。随着呼吸,心室一点一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