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绿时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俯身过来,将她那一侧的车门打开,冷冷出声道:“下去。”
她的视线几乎要将对方的后背射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向嚣张跋扈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道:“江时屹是吧,我记住你了。”
随后抓起自己的包包,灰头土脸地下了车。
这一刻的林绿时,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因为不喜欢出租车内的气味,她没有选择打车,而是拿出手机开始一个个给她那群狐朋狗友打电话。
“时姐呀,不好意思,我得陪我男朋友呢,你找别人吧。”
“小公主,真不凑巧,我现在不在滨海,不然肯定过去接你。”
“绿时啊,真抱歉,我这车刚被别人借走了……”
……
前前后后打了八个电话,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接她。
林绿时有些嘲弄地笑了笑,一个个的,往日里组局喊她掏钱的时候跟孙子似的,一有事情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蹲在路边,无聊地盯着过往的车辆。
车水马龙,日光撞上了行色匆匆的路人。
不远处的高楼就是她曾经的家,在某扇窗后,也许她的父亲此刻正和他所珍视的家人们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在这一瞬间,林绿时又一次觉得,她和这个世界毫无联系,就像被困在玻璃瓶里的玫瑰,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缺氧,直到完全枯萎。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半小时的工夫,江时屹那个混蛋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