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你也先走吧。”
“君瑜……”陆臻有些迟疑,沈君瑜的状态看着很不好,她不太放心留她一个人。
她牵了牵嘴角,笑得虚弱,“放心,我没事的。最难熬的时候都已经过了。”
熬过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以后不管她再遇到什么,她都觉得不甚重要,更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那行,等你结束了我来接你。”陆臻从包里翻出一把格子伞递给沈君瑜,“这个你拿着,别感冒了。”
刚才在高铁站等出租车她的衣服已经全湿了。现在有伞没伞对她来说其实都没太大区别。不过既然陆臻有心,她自然不能辜负。
陆臻离开后,她撑着伞一个人在叶初阳的墓前坐了好久。
墓园四周寂静,凉风婆娑着树叶,阵阵沙沙声响传来。除此之外,便只听得到她厚重的呼吸声和鼻音。
许是这地底长眠着过去她最亲密的男人,她能感受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她甚至能看到他对着自己笑,听到他温柔地叫她名字。因而她并不觉得害怕。她的一颗心早就被疼痛填充满了,哪里还会有其他的感受。
她静静坐在墓前,并没有说话。叶母说让她和叶初阳好好说说话,其实她根本无话可说。她的那些话只想对着鲜活有生命的人说,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块冷冰冰的墓碑。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为何老天爷要对自己这样残忍吝啬。她和叶初阳是高中校友,他比她高一届。他们谈了三年恋爱,感情稳定。今年是毕业的第二年,两人工作稳定。他都已经向自己求婚了,而她也答应了。婚纱照也都拍好了,就差挑个时间领证摆酒席了。
谁都想不到一场医闹,他就长眠于此,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了。今天一整天,她的情绪低落暴躁,现在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若是再想下去,会发生些什么,她自己都难以预料。
“初阳,我下次再来看你。”她起身,这个地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