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说:“在我们这边有个传说,和喜欢的人一起坐船,穿过所有的石桥,然后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周最扭头看她,“你信吗?”
“我当然信了。”她突然笑了起来,“可惜传说终归还是传说,因人而异。”
她明明是笑的,可周最却恍惚觉得她是在哀伤。周少爷开始认为是光线问题,他看错了。
可过后才意识到,绝对不是光线的问题。
此刻的徐长安,跟那晚一样,坦坦荡荡的笑容,可眼里却全是绝望。
明明是最肆意张扬的年纪,鲜衣怒马,可这一双眼睛却似乎饱经沧桑,蒙着一层厚重的云雾,混沌不明,看不真切。
她好像肩负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重。
周最长这么大,全然不知生活疾苦。他不知道究竟徐长安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他在心疼她。
“我是遗腹子,我妈妈怀着我五个月的时候,我爸爸在工地里出了事,走了。所有人都劝我妈妈把我打了,说一个女人没了丈夫,独自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太难了。孩子会成为她的拖累。可我妈妈不愿意。她太爱我爸爸了,她舍不得放弃她俩爱情的结晶。”女孩的双眸亮晶晶的,有晶莹剔透的东西在隐隐闪烁,“知道我为什么叫‘长安’吗?”
周最怔怔地望着她,小声道:“长安一片月?”
她摇了摇头,缓缓道出:“举目四望,不见长安。”
她停顿一瞬,“我妈妈一直在等我的爸爸。”
他一直她名字里的“长安”是一世长安。殊不知它是“举目四望,不见长安”,是一个妻子对亡夫最深重的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