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最先看到那辆车,面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下意识就拽紧了安全带。
到底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温凉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小动作,沈安素就能敏锐地捕捉到。
沈安素顺着温凉的目光看到了坐在车里的霍承远。
她想起天一大师的话,清淡的开口:“凉凉,你和霍承远折腾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开口劝过你什么。因为我知道人总要经历些什么才能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是你命里该就碰到这么一个人,不论你怎么逃避,你也躲不掉。所以放过你自己,也放过霍承远。”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沈安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开口劝温凉。外人看温凉是清冷严肃的麻辣女律师,做事干练,雷厉风行。可只有亲近的人知道,这姑娘内里其实很怯弱,遇事总喜欢逃避。在霍承远一事上尤其严重。
沈安素是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折腾了自己这么多年。被迫和最爱的人分开,就像是被人抽光了骨头,只剩下一身皮肉,人不像人。
她觉得够了!
温凉紧紧揪住安全带,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泛白,脸上露出一抹哭笑,像是在自嘲,“素素,你说我怎么就这样没出息啊?我从未觉得无影灯下那抹白大褂有多神圣,制服诱惑于我而言更是无稽之谈,可终其一生我却始终绕不过这身白大褂。仁爱把一桩医闹案子转到双温来了,这次我是真的逃不掉了。算了,不逃了,就这样吧。”
沈安素伸出手握了握温凉的手,没开口,只静静的看着她。可她想说什么温凉一清二楚。
温凉反手回握,笑了下,“素素,你比我活的透彻,爱情要是来了千万不要抗拒,坦然接受它。我们都要幸福!”
——
送完温凉沈安素再回家,天色依旧明亮。白日渐长,傍晚六点,天还没有黑下来。
她将钥匙随手扔在餐桌上,起身回厨房给自己泡了杯柠檬茶。
她坐在餐桌前慢悠悠的喝这杯柠檬茶,余光不经意瞟到桌子上的玻璃花瓶。两周过去了,那束满天星已经枯萎了。细小的花儿干枯,微皱,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大束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