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您老可以走了。
盛延熙却没接,站起来,直接朝角落里那架古筝走去。
沈安素:“……”
被人华丽丽地忽视了!
没办法,沈安素只能扔了纸袋,跟上他。
他指了指那架琴,开口问:“我能弹弹么?”
这架琴是母亲的遗物,它陪了母亲十多年,见证了母亲无数的殊荣。母亲走后,她便给它盖了黑布,封存了它。
照理她不应该让一个外人动母亲生前最爱的东西,可看到盛延熙这般诚恳的模样,鬼使神差的,她就给同意了。
得到她的首肯,盛延熙掀开黑布。
这琴上了年岁,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他伸手拨了两下,琴音清脆,音色很好。
沈安素体贴地给他搬了条凳子。
他说:“谢谢。”
他调试好了弦,漂亮的双手覆上去,下一秒,悦耳动听的音调便轻轻飘了出来。
《平沙落雁》的曲调清脆婉转,如泣如诉。
他比她会弹,曲调和音节把控得很到位。整首曲子起伏有度,音律分明,有如高山流水,一泻千里。
熟悉的曲子重现,她觉得好像是母亲回来了。
余音绕梁,沈安素沉溺其中。这是一场不可多得的听觉盛宴。
他征询:“你试试?”
“算了吧。”她摇头,“盛先生您是行家,我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
盛延熙睨她一眼,打趣:“那晚沈经理好像没有这种自觉。”
沈安素:“……”
这人如此直言不讳,沈安素也是很服气了!
她轻声说:“那晚周少临时要听曲子,那个点会所的琴师都已经下班了,我没有办法,这才赶鸭子上架,让您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