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商夫人非彼商夫人。他的生母在他被接回商家之前就身染沉疴去世了,这位商夫人是他的继母。不过因为她不能生育,这些年来也将他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好的,我晚上回去。”商离衡应承下就挂了电话。
商家老宅地处郊区,驾车四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紧闭的铁门前面,商离衡的左手搭在方向盘的上沿,右手摁了下喇叭,值班室里的警卫员认识他的车很快就开了门。
在车库停好车出来,夜幕已经降下来了,天色昏沉,没有下雪,倒是下着雨。冷风携裹着点点雨丝拍打在脸上,其中的寒意也是不容人忽视的。
他撑着长柄伞一步一步走进家里,门厅外的一盏风灯幽幽散发着风烛残年的微光。温和的暖色调,在黑漆漆的夜晚虽然不能照亮所有的角落,但是却能给夜归的游子点点期许和归宿感。
纵然他曾孤身在外漂泊数十年,但总归还是商家的血脉,回到了商家。全然不若古人“人世风灯,草头珠露,我见伤心眼泪流”的辛酸苦楚。
灯光一明一暗,伞柄处“brigg”的标识在阴冷沉默的夜晚化作一帧朦胧光影,倒映在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瞳里。
他也许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一把伞就将那个倔强敏感的女孩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商离衡姗姗来迟,所有人都在等他,无论主客。
“抱歉,公司有点事耽搁了。”
主座上的中年男人面露愠色,有些不满。但看到儿子谦和有礼的态度也就作罢,淡然地说:“下次记得早点。”
“知道了,父亲。”商离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