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谭暮一个星期填充式的科普,这家伙儿总算是勉强适应了现代化生活。学会了用老人机,知道看电视,会用抽吹马桶,知道用洗衣机洗衣服等等。说话方式也改了,开始用“我”、“先生”这些称呼,而不是张口闭口“在下”、“兄台”。
好在徐成靖这人也聪明,一教就会,不然他真心要崩溃。看他渐渐适应了,他才敢将这家伙儿推荐给站长,让他去送快递。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养自己都困难,更别说还要养个大男人。
谭暮从思绪里挣脱,将吹风机递到徐成靖面前说:“拿去。”
“不用。”徐成靖固执地摇头。
这鬼东西一插上电就会呼呼吹风,还有冷暖风之分,谭暮第一次教他用,可把他吓坏了。
谭暮轻瞥他一眼,揶揄道:“你该不会还害怕吧?”
徐成靖被他点破,面上一红,只沉默,依旧固执地用干毛巾擦头发。
谭暮也不勉强,将吹风机扔到一边,“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没出差错吧?”
他当时和站长说:“这是我远房表弟,小的时候脑子烧坏了,脑子不太好使,但他为人老实,做事可勤快了。您就让他试试,要是不行就再说呗。”
他是站里的老人了,站长开始还不同意,他好说歹说,就差没把嘴皮子给磨破了,站长才勉强同意。让徐成靖试试手,就送了一份快递。
“还行。”异常简洁的两个字。
徐成靖以前不是话少的人,他是徐惟诚长子,继承了他父亲的好口才,母亲李元熙又是个能言善辩、蕙质兰心的女人,从小言传身教,整个将军服府就数他会讲话。经常将祖母哄地哈哈大笑。就连当今圣上都夸奖他会说话。但是自从来到这里,他一开口就被人笑话,祸从口出,老是惹人非议。这一来二去的,他就变得沉默了,能不开口就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