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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摩挲着掌心,那里空空如也,简单书写过的字迹早就消失了——就像那些人类一样,像高奇文一样,他不同样是这样吗?失去脸和自我,能证明他存在过的就只有尸体上的纹身了。

而江淮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高奇文的女友早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所以无论他在斯里兰宅工作多久,也没有一个名叫齐苑的女人认出他来,并把他带走。

……齐苑是不是和左尧一起失踪了?

江淮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一辆不太新的轮椅慢慢滚着轮子到他身边。

那是个遮住半张脸的女孩子,周围人来人往,但江淮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有人会在附近歇脚很正常,长时间待在这里就不太对了。

女孩下半张脸围着围巾,戴着鸭舌帽,看不到眼睛,尤其是这里的灯光并不太充裕,彩灯照在她露出来的皮肤上,皮肤病态般透明,几乎能透过皮肤看到血管与血液流动。

并不是几乎——

江淮能看到。

他看到了血液在她虚弱的身体中流淌,也看到了遮掩下的那张脸。

世界如意识中的地图般在他眼中呈现透明状态,每一个走过江淮眼前的人都被他看透了肌理——这至少方便他辨认不同的人,既然有高奇文那样的存在,面容就不那么重要了,他们能够保证的,未曾改变的,只剩下了骨骼。

轮椅上的女孩歪过头,似乎在打量江淮。

然后她说:“真的吗?骨骼是不会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