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片漆黑的封闭房间突然出现了一扇窗,暴雨拍打着窗户,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
江淮还是坐下了。
黄梅戏还在唱,咿咿呀呀的“公子~小姐~”,毛巾擦在他的脸上,隔着毛巾传来了属于人类的温度。
身边的女人已经絮絮叨叨地说:“我姓谢,叫我姐姐就好啦,不要叫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江淮。”
“江淮……叫你淮淮可以吗?你怎么在这里,和家人走散了……走到我家里来了吗?”
江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嗯,我走到你家来了。”
我成为了你家的孩子……太婆。
年轻的太婆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惊讶,把江淮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后,白蜡烛已经烧了一小半。
江淮盯着摇曳的烛光,问:“为什么要点白蜡烛?”
他已经意识到点燃白蜡烛时,能看到太婆,而红蜡烛却是“神像婴儿”的主场。
年轻女人道:“家里突然停电了,就点上呗,白蜡烛比较便宜。”
“你听说过吗,我们这儿还有一种说法……如果家里有人去世,点燃白蜡烛,可以照亮他回家的路,不过要是我有那么一天,我可不希望有谁给我点白蜡烛。”
江淮问:“为什么?”
“不好看啊!”女人说,“我要是哪天死了,可不想看到他们一个个哭哭啼啼的样儿!不如点个八十响的大鞭炮……啊!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你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