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又道“至于为何会喜欢你。你很好,很善良,很细心,小聪明也无伤大雅。孤原本为了抄家的事情,想弥补你,后来把你当做和阿暄一起的弟弟看待,再后来……孤也说不清了。”

扶容笑了笑,小声道“殿下言重了,说的不是我吧?”

秦昭正色道“你就是这样。孤看见你便欢喜,这阵子,孤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再烧一次手,好让你再过来陪着孤。”

扶容只觉得受宠若惊,舌头打结,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多谢殿下。”

第一次有人这样夸他。

“你也不必有顾虑,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孤不会强人所难。若你不允,旁人不会知晓此事,你仍旧是阿暄的伴读,往后也可以跟着他,做官、去封地。”

扶容下意识接话道“若是我允……”他忽然觉得脸热,声音也小了“那往后……”

“那你便留在孤身边做官。”

都是做官,不是做男宠,也不是做小太监。

不会像前世一样。

扶容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原本的顾虑全都散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陷在被褥里。

秦昭看着他,笑了一下“睡吧。”

船板上,船工们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去睡觉。

路途遥远,九华殿里的秦骛,是在一天之后,才收到属下的飞鸽传书的。

扶容离开十来日了,秦骛总是诵经焚香。

九华殿被灵幡遮蔽,半点光线透不进来。

秦骛坐在案前,身形不减,还是如山一般高大,只是面色不太好看,阴沉沉的,像是没休息好。

只有一双眼睛还亮着,像黑暗中的野狼。

那只灰色的鸽子就停在秦骛手边,秦骛取出字条。

这阵子,属下总是将扶容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禀报给他。

扶容学会骑马了。

扶容上船了。

扶容夸南边的柳树好看。

他就靠着这些字条,想象扶容的生活。

秦骛立即打开字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之后,瞬间就变了脸色,忍不住笑了笑。

字条上写了什么?

陈郡守向太子行贿?还给他下药?

陈郡守还真有胆子,这下倒好,太子若是碰了谁,指定不会始乱终弃,太子妃也有了。

秦骛心中竟有些窃喜,他知道,扶容和他一样,都有点洁癖,他肯定不会和别人分享一个人。

所以,太子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碰了谁,他在扶容那里,就直接被踢出局,再也没机会了。

好,他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秦骛勾了勾唇角,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