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周靖航眼神也黯了黯,夜晚空气静谧针落可闻,三人的呼吸声浅浅,惜惜似乎被爸妈方才的一阵推搡吵到了,秀气的小眉头皱了皱,原本朝向小霜的脸蛋瘪了瘪,奶声奶气地“哼”了一声之后,转身用后脑勺和小屁股对着爸爸妈妈。
小霜忍不住轻笑,伸手将她揽回来一些,替她把被子重新盖好。
周靖航嘴角往上牵了牵,十分珍惜这个盼了三年才盼来的夜晚。
他安静了一会儿,大手慢慢覆在她的小腹之上,小霜是顺产,小腹没有疤。
成小霜皱着眉头刚要把这得寸进尺的手拍开,却听见他沉沉的嗓音在耳后响起,话语里还带着点疼惜:“生惜惜的时候,很疼吧?”
她愣了一瞬,其实生产时的疼痛之是一时的,不久就忘了,真正不敢回想的是孤身一人躺在医院时候的无助和恐惧。
“你说呢?”她随意反问了一句。
周靖航噤了声,大手搂得她更紧。
其实她从小到大都是个很能吃苦的孩子,奶奶还在的时候,她也都是报喜不报忧,从来没有把痛苦说给别人听的习惯,然而也不知怎么的,这个安静的夜晚,她突然很想把三年前的感受和难过统统告诉他。
她顿了顿,轻飘飘地说:“侧切,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那会儿心情不太好,身子也没养好,生惜惜的时候没什么力气,后来医生决定侧切,生完之后住的是医院病房外的走廊,病床大概就这张床的三分之一那么宽吧,我一个人躺在上面都觉得挤,床尾时不时还有路过的家属小坐休息。”
“原本做了侧切不能那么快下床的,但是我身边没有人帮忙,实在没办法,很多事得自己下床处理,伤口裂过好多次,疼得直冒冷汗,还好惜惜心疼我,打小就乖,很少哭闹,挺好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