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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把柄只能要挟一件事,再多她就受不住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让爷爷奶奶知道了把自己打死便是。

祝晚乖巧地坐在教室里写作业,头顶一盏灯微亮,从放学一直亮到太阳落山,打扫卫生的值日生临走前嘱咐她帮忙关灯和门,祝晚都笑着答应。

在别人看来,似乎没有了周遇臣的祝晚仍旧平淡喜乐,岁月静好,成绩越发出色,长相也越发出众,哪怕疯言疯语仍旧在传,诋毁她的人也没有减少,可大家心知肚明,大多是出于嫉妒,而没有被任何流言打倒,反而渐渐绽放光芒的少女将来一定会很好,即便没有周遇臣也一样有自己绚烂的人生。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的,没有了周遇臣的祝晚,一点都不可爱了。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时洛家里的司机傍晚都是定点来接她回家,她不能在教室里陪祝晚太久。

每回走的时候总是操心地嘱咐又嘱咐。

“晚晚,你也要快点回家啊。”

“晚晚别写啦,吃晚饭去!”

“晚上回家注意安全呀!跑步也别练得太晚。”

然而没有人知道,每当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写题的时候,周遇臣其实压根没走,他心里虽然还是气她莫名其妙就疏远自己,可始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校写题,一个人回家。

陪着她的不只有那盏白晃晃的吊灯,还有教室外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少年面无表情地插着兜靠墙站着,影子斜斜地在地上拉得老长,而他什么事都没干,单纯地等她写完作业关灯关门,然后在她看见自己的前一秒,躲进旁边她看不见的楼梯口转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