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他出乎意料地有耐心,死守在她身侧等她醒来。
好不容易等到床上小东西有动静,他着急忙慌地起身凑过去,得到的是人家的一声惊呼,随后缩着身子往墙边躲,嗓音颤得不行,恐惧到了极点:“你,你别欺负我……”
周遇臣当时心下一阵挫败,这到底是做了多少混蛋事才能让和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的小姑娘这么恐惧,自嘲般笑了笑,靠近她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你害怕我?”
祝晚躲着不说话,“老子……”,他顿了顿,把称呼下意识地改得更加文明一些:“我欺负你?”
他见她还在哆嗦,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把被她抖落的毯子给她重新盖上,痞气十足地说:“哪是我欺负的你,你就不知道是我把你从外头抱回来的?小丫头片子。”
那会儿的祝晚胆子比现在小得多,从小和爷爷奶奶长大,没有父母的庇佑,自卑胆怯,常常受欺负,因而也比其他人来得更加敏感话少。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让她适应和自己交流,带她玩带她闹带她笑。
逼她喊自己小哥哥。
那种惊恐的眼神渐渐在她身上找不到了,只是刚刚的一声枪响,似乎又让他重新看到初遇时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可怜,惹人心疼。
他舍不得再次看到这样的祝晚,柔声安抚了许久,又重新放她出来,“我们再来一次,不要害怕。”
两人的动作被范宇哲这个热爱八卦的逼全数收入眼底,看热闹不嫌事大,嗓门大得像个喇叭似的嘴碎:“哎臣哥,你这作弊也太明显了吧?想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啊,故意射偏了好再搂久一点呢?这么热心肠来教教小兄弟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