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喝高了,筷子从手里滑落,掉在餐盘里,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忽而伏在老板肩头哇哇大哭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言亦君不动手色走到他背后,把两人隔开,慢慢地扶住白简单薄的肩头,给他倒了碗醒酒汤:“白小哥这是怎么了?”
许辰同情地看过来说:“他说,想家。”
“我还以为怎么着了呢?这么点小事,马上要中秋节了,给他休个假回家探亲就是了,我又不是压榨员工的周扒皮。”
段回川醉眼迷蒙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根烟,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两截紧实有力的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解开来,锁骨深刻,足以盛酒。
“你们不懂!”白简挣扎着爬起来,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段回川疑惑地眨了眨眼。
“因为……因为……”白简情绪又低落下去,扭捏一会,借着酒劲,突地仰起头,满脸恳切之色,“老板,能不能请你去我家一趟!我……虽然没存多少钱,但是,我能给你打白工!奖金我也不要了……”
段回川歪着脑袋眯眼瞅他,满脑门问号:“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白简低着头,鞋底无意识地研磨着地板,支支吾吾地道:“其实我是从我们家偷跑出来的,我的家人,不让我出来打工,怕我遇到危险,我这么久没回去,他们肯定担心了……”
“难怪你来的时候,连个行李都没有,也没地方住,一副无家可归的可怜样。”段回川指着他的鼻子笑起来,“你这么大人了,回去报个平安,难不成你家人还能把你绑起来?”
“你不知道!他们!他们!”白简着急起来,满头大汗,“我要是一个人回去,肯定就出不来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