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下床关灯的功夫,梅仁瑜已经沉入了梦乡。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叹息。

“……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阿瑜啊……”

谁不在了?谁要怎么办?阿瑜?这不是自己的名字吗?叫自己名字的人是谁?叫自己名字的人是在问自己要怎么办?为什么要问自己怎么办?啊……对了、对了,因为——

因为叫自己名字的那个人要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

“!!”

梅仁瑜猛抽一口冷气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浑身湿透,仿佛溺水的人刚爬上岸。急促地喘息着,梅仁瑜向四周看去。

床头柜上的闹钟还在正常的走,屋子里阳光静好,风从拉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外透入,吹得窗边的窗帘微微飘动。一片静寂无声之中,梅仁瑜突然发现笙歌不在自己的身边。

“笙歌?”

“笙歌!”

没有人应声,梅仁瑜几乎是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了地,她冲入浴室,只见浴缸里空无一物,就是一滴水也没有。浴室的瓷砖地板上也没有水渍,显然笙歌并没有来过这里。梅仁瑜狂奔至阳台,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门内只有一个马桶孤独地立在那里,上面并没有坐着一个心很大的老祖宗。

梅仁瑜发觉自己在颤,浑身上下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就连抓着门框的手指都像是痉挛一样弯曲成怪异的形状颤个不停。她感觉很冷,像是有寒气从身体深处氤氲而出。即使阳台之外是一片晴好的暖阳,那早晨的暖阳晒得阳台的地板都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