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此刻，姜毅手中即将脱落的玉笛突然颤动，一股黑暗狂潮喷薄升腾，硬是撞开了老者的封困迷雾，汹涌翻腾，铺展逆袭，在黑暗里撑起片阴森冰冷的空间，浓雾持续翻涌，汇聚成个巨型人影轮廓。

两只深绿色的光团像是空洞的眼睛，俯瞰着下面惊动的干瘦老人。

干瘦老人惊讶于突然的剧变，正要作势回击。可是……看着越来越清晰的鬼影，一股莫名其妙又熟悉的感觉慢慢蒙上心头，一时之间，他竟然忘了出击，忘了控场。

“庄荣……”黑暗浓雾翻腾，绿光跃动，阴森冷气弥漫。

“先……先祖？”干瘦老人面露惊容，气息稍稍凌乱，似乎很难相信。

第645章 愧

先祖魂念看了看四周情况，淡淡一语：“要准备谋反了？”

它是魂力，是执念，没有情感可言，所以话语非常淡，非常冷。可在此情此景中，在干瘦老人那里，这话却像是柄利刃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晃动了……

作为老人，触动，太大！

先祖魂魄轻语：“我死的那年，你只是两鬓白华，现在……老了……”

干瘦老人目光晃动，怔怔的看着魂影，不知道是触动了内心，还是真的受到冲击，他抬起的右手竟在不知不觉中落下了。

姜毅重重落在地上，意识模糊，在窒息中恍惚着蜷缩着。

红衣女子则脸色泛白，皇家老祖？他的灵魂还在？这怎么可能！他是正常死亡，身与魂都将消陨，不可能还有残留，何况已经这么多年了。

“人老了，心也硬了，情感淡了，我了解。只问一句，造反那天，你会进皇宫吗？你的鬼门会为我皇室子孙开放吗？你的锁链……又会屠杀多少我皇家血脉……”皇室先祖语气淡漠平静，像是在说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对于庄荣而言，却有着针扎刀刺般的触动。

庄荣苍老的眼帘慢慢低垂，静了稍许，闭上了眼睛。

是触动？还是真的不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