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月打定了主意要跟蔺叙白唱反调,等回到了家后,先去冰箱里翻了翻,拿了点生菜、番茄、黄瓜出来,做了一大碗蔬菜沙拉。
蔺叙白回到家,一进家门没有闻到丁点饭菜的香味,就猜到江殊月应该没有像中午答应的那样好好做晚饭。
等他进了餐厅找人,发现江殊月正端坐在餐桌前似乎在等他回来,一看见他嘴角便扬起灿烂的笑容:“你回来啦,快坐下来吃饭吧!”
蔺叙白视线往餐桌上一扫,只有两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放着一坨蔬菜沙拉,除了绿色的菜叶子,就是红色的小番茄,让人看起来毫无食欲。
蔺叙白抬起手腕放在另一只手里转了转,“你晚饭就做了这个?”
“对啊,我今天晚上打算减肥。”江殊月嘴角弧度加深。
蔺叙白挑起眉梢,注视江殊月的眸光加深,“你是打算让我跟你一起减肥?”
“我中午就跟你说过了呀,我做饭不是你想吃什么我就要给你做什么,而是我做什么你就得吃什么。”江殊月把双手手肘撑在餐桌上,用手捧着脸对着蔺叙白无辜地眨眨眼,“如果你不想吃沙拉,那就只能自己做咯。”
蔺叙白倏地哂笑出声,“你之前跟我说在我这里感觉不到自己被需要,现在我需要你来做晚饭,你却拿两片菜叶子敷衍我,江殊月,真有你的。”
江殊月脸上的笑容顷刻收敛,放下捧着脸的手,挺起腰坐的笔直地瞪着蔺叙白,“这是一码事吗?你需要我做晚饭就是需要我,原来你找老婆的需求就是给你做饭?你居然还拿这个理由来指责我?”
蔺叙白一言不发地盯着江殊月看了几秒,褐色湛眸里的温度似乎在一点点消退,尔后自嘲般扯了扯嘴角,“行,我错了。”说完便转身走出了餐厅。
江殊月见他要离开,心脏像是莫名被打了一记闷棍,钝痛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跟着站起来,脱口问道:“你干嘛去?不吃饭了吗?”
蔺叙白没回头也没回答,直接上楼进了书房。
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江殊月慢慢在座位上重新坐下,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自言自语地问自己。
可想想又觉得明明是蔺叙白不可理喻。
他理解的被需要的感觉,就是需要她做饭,那随便找个保姆也会做饭呢,他怎么不和保姆结婚呢?
明明是他不懂什么是婚姻,什么是爱情,却搞得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什么人嘛!
一通争执过后,江殊月气都被气饱了,也没心情继续吃晚饭,端起两盘沙拉直接倒进厨房的垃圾桶,气鼓鼓地回了楼上自己房间。
可恶可恶可恶!江殊月对着沙发上的玩具熊打了好几套组合拳,直到筋疲力尽,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了才倒在沙发上。
体力消耗完了,愤怒值也降了下来,饥饿感却一点点占据了上风。
江殊月一动不动在沙发上躺了一个小时,听着饥饿的胃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决定下楼找吃的。
错的是蔺叙白又不是她,她干嘛要用不吃饭来惩罚自己。
江殊月回到厨房,打开冰箱翻了翻,她的厨艺有限,仅限于最简单的煮泡面或者蛋炒饭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料理,所以她想找找有什么可以快速解决饥饿的食物,最后在冰箱最里面找到一包拉面。
把拉面拿出来,又拿了番茄和鸡蛋,打算给自己煮一锅番茄鸡蛋拉面。
开火烧水,水开放番茄和拉面,最后打上两个鸡蛋,一锅卖相还算不错的番茄鸡蛋拉面就完成了。
一楼就江殊月一个人,几百坪的地方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看起来有些阴森,于是江殊月决定把面端回房间去吃。
端着锅刚爬完楼梯上了二楼,没想到刚好遇见蔺叙白从书房里出来。
才说晚上不吃饭要减肥,可现在却被蔺叙白抓到她偷吃拉面,江殊月觉得有些尴尬,真想把手里的锅藏起来。
蔺叙白面无表情地盯着江殊月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锅看了好一会儿。
就在江殊月被他的目光盯得感觉良心有点过意不去,打算开口问他要不要也吃一点的时候,他又把脸扭了回去,径直走向他的卧室,打开门进了房间,又“嘭”地把门关上。
江殊月冲着蔺叙白卧室的方向努努嘴,切,不跟她说话最好,她正好可以一个人独享这锅美味的番茄鸡蛋拉面。
抱着锅回了房间,可江殊月吃了两口面,却觉得越吃越不是滋味,脑中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刚才在外面蔺叙白看她的眼神。
有失望、低落、沮丧,如果她没看错,好像还有一丢丢的伤心?
蔺叙白不会今晚真的赌气不吃饭了吧?
那不会饿得睡不着觉吗?
要是饿伤了胃怎么办?
江殊月晚上和蔺叙白吵架生的气还没全消,现在又有点气自己居然还忍不住关心他会不会饿肚子。
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个混蛋的。
算了,人家怎么说也给她中午做了一顿涮羊肉,晚上这顿就当是还他的,以后他们就两清,免得他把胃饿坏了又赖上她。
江殊月放下筷子,重新把锅端起来,打开房门出去,走到蔺叙白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没等一会儿,蔺叙白就开了门出来。
他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汗衫,似乎是准备洗澡,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露在外面,胸肌的轮廓也很清晰,整个人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同时,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蔺叙白抱着手臂侧身倚在门上,居高临下地睇着江殊月,冷冷地问:“干什么?”
江殊月嘴角要动不动地扯了两下,硬着头皮把锅举起来,“那个,我煮了点拉面,你要不要一起吃点?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关心你肚子饿不饿,我说过的嘛,我做什么你就得吃什么,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分享。”说完又怕被蔺叙白拒绝,赶紧先给自己找补,“当然啦,我的厨艺水平也就一般,煮的面不一定合你胃口,你要是不想吃我也不会勉强你。”
蔺叙白听江殊月口是心非地把话说完,也不说到底吃不吃,凝视她少顷忽地喉结动了一下,从喉间逸出一声轻笑。
江殊月立即蹙眉瞪他,不吃就不吃嘛,冷笑什么,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吃算了。”江殊月模仿蔺叙白的语气也冷笑了一下以作回敬,放下举起的锅,转身想走,却猝不及防被男人攫住手臂,将她连人带锅一起拉入身后的门内。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