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白了白。
江千宁没等他开口,又接着说:“如果当时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我不会插足你们的。等你们结婚,我会去参加婚礼,给你们送一份祝福。”
陈寄白心痛得呼吸短窒。
他……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他穿着很正式的西装,身边站着新娘。可是新娘不是她,而且她还会站在他和新娘的对面,给出她的祝福。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会笑,笑着递给他一份礼物,笑着说:“新婚快乐呀。”
这个画面。
虽是婚礼现场,却与“美好”二字毫无相干。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形容词,那一定是“残忍”。
好像有一把刀,在他的心上剜下了一片一片的肉。他的眼前,血肉模糊,心脏更是几近失去知觉。
不过是一个幻想,他都已经无法正常进行想象。
太残忍了。
他怎么可能会忍心那么对她?
他不会忍心的。
陈寄白好似经历了一遍失去,刚才短短几息功夫,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她一遍……
他脸上血色都褪了个干净,动作急促推着轮椅到她跟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陈寄白紧紧地抱着她,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他总有一种她不要他了的慌乱虚无感,只有这样紧紧地抱她,接触到她的肌肤,他的那种绝望感才能稍稍得到缓和,他才能感觉到,她还在,她没有走,他没有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