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随口一问,江千宁也是随口一答。只有陈寄白记下了江千宁的话。
江千宁小时候有写他是知道的,但是自打初中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她写,他还以为她早就没写了,不曾想,竟是一直写到两年前才停的吗?
其实大家都只是随便说说,闲聊着天,没有人把哪句话记到心里去。
但陈寄白不同,他的注意力不是在全场,只是在她身上。别人说的话他不在意,但她说的话他很在意。
他细细回忆,记忆中的确是没有她日记本的身影了。
深夜,众人解散后,他问起她这个事:“这些年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江千宁顿了一下,“……有。”
他得到这个回答后,也有明显的一顿。
也不怪他奇怪,因为她小时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写的日记,后来,她都是自己悄悄在房间里写的。因为日记本上,从没有什么不能叫人知道的,变成了什么都不能叫人知道。
有点绕口。
简单点说就是,日记本上的内容从她的小孩心事,变成了她的少女心事。
从什么都有,变成了“他”。
但江千宁没有细说,她的神色很放松。因为她很清楚,那些日记被她束之高阁,她不会再拿出来,也不会给他看的。
这些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在这段感情里,她不愿意再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