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白天那妩媚的美妇人,只有个坐在梳妆镜前的俊俏男人,他穿着裙装,正泪流满面地自语,像是在对着谁倾诉。
仇莫宁竟然是个男人!
晏雪空回忆起他白天的举动,浑然天成的伪装,堪称天衣无缝,完全没人察觉他是男扮女装。
世间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再看时,仇莫宁似乎已将满腹苦楚倾诉殆尽,抹去泪水,又变回了风情万种的妇人模样,他坐到床上,熄灭了灯。
月落日常,晨光跳出了地平线,朝阳徐徐升起。
晏雪空隐着身形,还坐在屋上,手里转着阴阳笔,神情散漫地思索。
佛子则是对着墙壁,站了一夜,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转过身时,脸上流露出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沉重与决绝。
“吱呀”一声,婠若小心翼翼地开了道门缝,拎着个木桶,走到井边,趁着大家还没起床的时候打水。
人一多,她就不敢也不愿出来了。
婠若打了半桶水,正要转身,余光看见一道影子站在她身后,吓得惊呼后退,脸色发白,手上的木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
“姑娘,你别怕。”
婠若定神一看,却是个身穿袈裟的青年和尚,模样俊秀,神色悲悯,不似坏人。
她想起什么,紧张道:“你是那个每晚念经的和尚?昨晚我没听到念经声,是不是你被神仙哥哥赶走后,又怀恨在心要来报复?”
佛子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姑娘,小僧并无恶意。”
婠若攥着井绳:“那,那你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