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什么钱?”
“你给郭姐五千块的租房子的订金,她托我还给你。那个房子,她不想租了。”
天朗把那信封抄起来,扒拉了一下又放回去,抬头看我:“为什么?”
“可能有别的用处吧。”我说,只觉得开口艰难,“照理说等于是说话不算,毁约了,应该赔给你钱的。但是也请你体谅,疫情原因,现在小生意不好做,再说你不是还没往里面投入什么东西吗,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就先把这个钱收回去,再找别的地方,你看行不行?”
天朗不太同意:“可是她那房子能有什么用处呢?她那房子是空着的呀。”
“这个她可没有跟我细说,”我说,“人家留着当库房也说不定。”
“是嫌房租订少了吗?她还想要再加钱?”天朗问我,费解地。
“并没有。”我赶紧说。
“… …整不明白。”他低声说,把装着钱的信封往我跟前推,“我不要这钱。”他说罢站起身,好像要走。
“你听我说,天朗。”我赶紧叫住他,“她应该付你违约金,因为合同就是那么定的。但是郭姐现在也有难处,要不然也不会托我来找你。我吧,也是两边说和,你要是非要她赔偿,你也少说个数,我再去跟她商量。”
天朗是坚定的,执拗地,跟我虎着一张小脸:“我不要违约金,我就要租那个 房子。我要开我自己的理发店。”
“我也想开呢。”我跟天朗陷入了僵持,汪宁从厨房里面出来,不知从哪里找到塑料袋了,套在手上,拿着钢丝球刷碗,温柔地打圆场,“我前两天还琢磨着辞职开了发廊。咱俩真得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