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食堂包酸菜羊肉馅的饺子,好几个人吃完了又开始就着饺子汤说起小汪警官的事儿了,说起他这一个星期没来所里做思想汇报,把李所气够呛,打电话问他是不是不想混了?
“他怎么说?”我接口问道,“小汪警官为什么不来所里汇报?”
讲这事儿的是徐警官,看看我:“不知道呀… …给他打电话的是李所,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他说什么。”
气得我翻白眼:就有这样不讲武德的,八卦讲一半太监了,不如不讲了。
“你想知道原因,就打个电话问他。”一个人在我对面说。
是张阿姨,面前是一碗饺子汤,从上面微微抬着头看我,声音低沉,像个会施咒的老法师,我隔着一张桌子看了她一会儿:“你换新眼镜了?”
“玳瑁边的,可贵了,四百多块,你觉得还行吗?衬我吗?”她问我意见。
“好看。显白。”我说,“哎,还有点变化,”我继续仔细研究她,“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好像是变漂亮了… …”
“我昨天去理发店,把头发缝儿给从左边换到右边了。”张阿姨笑了笑。
“难怪了,难怪了,”我点头道,“看上去颅顶高,头发显得多。”
“对,原来那道印儿都露头皮了。”
我看着这七十多岁的,刚刚换了发型和眼镜的张阿姨,忽然心里面出现了一个奇妙的预感,思忖半天,还是没敢说出口,怕她翻 脸说我造次。
谁知道她先说了:“对我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