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京南站到禄口机场要一个多小时,机场线很难有座位。他们在车尾站着聊天,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夏初沉默下来,听见地铁“哐当哐当”。还有很多的话,喜欢,想念,辗转反侧,暗自忍耐……可都不能说给他听。
窗外远处路灯蜿蜒而去,像是举着旗子的小学生,整齐地排着队回家。他就在眼前,然而她已经开始想念。
抵达禄口机场是在一个半小时以后,傅泽城办了值机,还有点时间,和她在星巴克喝了一杯咖啡,嘱咐她回去打车一定小心,最好过十分钟就给同学发条消息。
“是不是谨慎过头了?”
傅泽城叹声气,“这么大老远送,我过意不去。”
夏初笑了笑,“认识这么久了,不用和我客气。我请你回来的,送你也是应该。”
去安检前,他说:“北京还不错,有空去玩,我做东。”
夏初应下,目送他走进安检口,没立刻离开机场,找位置坐下来。时间一分一分过,直到飞机快起飞。夏初去了条微信,祝他一切顺利。没说“一路顺风”,因为听说坐飞机的人,是不可以说“一路顺风”的。
傅泽城回复说马上就要关机了,问她到哪儿了。她扯谎说快到了,舍不得结束话题,又说下次见。傅泽城说,下次见。
下次再见,是傅泽城大四回校做毕业设计开题,仍然是在校园里匆匆一会,她赶着上课,他赶着见导师。等了半年,只说了三句话。她都记得,语气、表情,记得清清楚楚,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一遍一遍回想,直到下一个“下次”。
下一个下次,傅泽城毕业。夏初买了两束花,毕业典礼上趁着拨穗结束给傅泽城和徐子骞送上去。徐子骞笑说这个学妹真是认得值,太懂事了,而后不由分说地将她往两人中间一推,“来来来,我们合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