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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还支在下巴上,方才,竟是打了个瞌睡。

门突然被敲了敲,未几,被轻轻地推开。

“师兄,”一名弟子走进来,向他行个礼,“时辰到了。”

青樾起身,整了整衣裳,朝门外而去。

虽然是深夜,但山上却仍是灯火通明。显门掌门范权居住的道宫外,弟子们结阵而坐,彻夜诵经,为范权驱病祈福。

每个人都忧心忡忡。

范权座下大弟子邝智守在宫前,见青樾匆匆而来,皱起眉头。

“怎现在才来?”他说,“先前早已安排下交接时辰,你莫不是贪睡忘了?”

旁边弟子看着,不由心中一凛。

众所周知,自从师父范权病倒,大弟子和二弟子之间也愈发势同水火,剑拔弩张。

原因无他,范权一旦离世,掌门之位,论理该由邝智接手。可范权喜欢的,却一向是二弟子。

这个二弟子,一向心思活泛,办事周到,颇得范权器重。平日里,他虽然总让大弟子服侍自己左右,可门内的大小事务,他却总是交给二弟子去做。日久天长,虽然大弟子仍声名在外,但山门中的各处关节都被二弟子握在了手中。如今范权病得人事不省,一旦撒手人寰,只怕这两个弟子马上就会为了掌门之位大打出手。

青樾看着邝智,冷冷道:“师父病倒以来,山门中大小事务,外客来访,皆由我出面处置,自不似大师兄一般清闲,只领着一干弟子念经作法。师兄放心好了,我虽忙碌,却是时时记着师父的,从不敢忘。”

说罢,他不理会邝智,径直入内。

邝智留在殿门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目光阴冷。

“大师兄。”好一会,旁边一名弟子小心道,“这经文,弟子们已经念了三日三夜,不曾歇息一刻,大师兄看,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