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在他眼睛里看到从未见过的情绪,对情欲无法自控,对她无法拒绝的内心活动全都装在那里。她带着他的手移动、张开、握拢,说:“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什么罩杯吗?”
张妄失笑,眼睛发亮,文景韵好像在那扇小窗户里看见自己。
后来他力道渐大,文景韵整个思维被陌生的生理反应侵占,好像有热力自身体深处溢出,几乎是自然而然地就和张妄从墙角转去床上。张妄探索欲极强,他一直动她,文景韵对自己的反应太羞涩,闭着眼,始终没敢睁开。像是被他带着去某个新奇的地方探险,那里很热、很潮,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紧绷的神经性刺痛。
事情后来的进展并不十分顺利,好似两个新手在沙漠迷了路,又累又渴,还有探索身体结合过程中不得要领的疼痛。
文景韵仔细回忆过当时的情形,她和张妄中途有没有交谈过什么,她努力了很久,始终没想起只言片语。她想,或许他们全程就没有说过话,从生理到心理都太忙,全然是顾不上了。
是到后半夜凌晨两三点,两人都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文景韵不喜欢身上黏腻,这才开口和张妄说话:“我去洗澡。”
张妄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很模糊地说了个“嗯”。
文景韵冲完澡,人困倦得不行,再回房,张妄还趴在枕头里。文景韵扯了扯被子,问他要不要去洗澡。他的声音还是模糊:“明天早上洗。”
文景韵于是再没管他,躺进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隔天早上,文景韵被洗手间冲水的声音吵醒,一同被吵醒的还有她的理智。昨晚被环境氛围、对张妄经年累月的隐秘情感影响,她在他面前奔放而大胆,可以说他们发展到最后一步完全是受她的引诱。——她不想面对张妄,或者说,不想面对昨晚自己失控造成的这一切。
洗手间水声停止时,文景韵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想了半天该怎样面对他,最终选了个最蹩脚的方式——装睡。
即使眼睛闭着,张妄的动静在文景韵耳朵里分外清楚。
他先是走到了床边,大概在判断文景韵的状况,文景韵听到他小声地喊她:“文景韵。”——除了外号,他从来只叫她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