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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樊简却怎么也想不到,在领证这样严肃而重大的事情上,顾盛安竟然也会说“随便。”

他以为是去菜场买菜还是去小卖部买吃的?

樊简突然觉得很累,她好像没有必要再这样坚持下去了。

眼前是黑压压的沉沉的往下坠的帐顶,看不到光明,也看不到未来。黑和沉压的她心口都开始一阵阵的发疼。

顾盛安的手臂又伸了过来搂樊简的肩。

黑暗中的声音少了几分清晰,更多了几分柔情,他的手抓着樊简的肩膀往怀中带了带,“阿简,你又生气了?”

有些东西是掩饰不了,樊简也没打算掩饰,她的失望是如此的明显,但顾盛安又是如此直截了当的将她的失望归类为生气。

身边是另一个人的体温和灼热的气息,靠在一起的身体是暖的,但萦绕弥漫在心底的,却是怎么也驱不走的寒。

没等到樊简的回答,顾盛安有些着急的摇了摇樊简的肩膀。

疑问的声音中更带上了几分不自觉的害怕和颤抖,樊简明明就在他的身边,他却总觉得她那样的远。

他抓着樊简的肩膀,手心中明明是那样的充实而温暖,但他总觉得自己的手中是空荡的,瘦削的肩膀好像是一条透明轻盈的风筝线,他握着肩膀,就像是拉着飞翔在云端的疯风筝的线,而樊简就像是在遥远的云端飞翔的风筝。

樊简在顾盛安的怀里转了一下身,声线干净而清冷,如初冬落下的雪似的。

“我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