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不一靠着墙壁,沉沉叹了口气。
“要上去就上去,别在这里挡着,滚开!”
最下面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骂骂咧咧喊道,他一张嘴就喷出浓烈的劣质酒精味儿。
尤不一虚弱地咳嗽了一声,“真,真抱歉啊,我要去大城市治病,咳咳咳,我腿脚不好,爬不上去。”
“老子管你爬不爬得上去,滚滚滚!”
“是啊,你滚远点,别把病传染给我们。”
“我看你咳嗽的厉害该不会是肺痨吧?”
“妈的,真是不把底层人的命当命,我要去跟这艘船上的人告状。”
已经占据位置的四个乘客纷纷抵制尤不一的靠近,甚至扬言他如果还进来,就把他丢下去喂鱼。
尤不一轻声道:“那我该住在哪里呢?”
“谁管你啊!”
“你要是能混去三层,就去三层酒吧和餐厅待着,据说有钱人都在那里彻夜寻欢。”
“要不你去下面的锅炉房,帮他们烧煤,说不定他们能可怜可怜你,让你在煤堆里睡一觉!”
他们肆意打趣着流浪汉,想要在比自己更糟糕的人身上找回一些生为人的自信。
他们边说边大笑,丝毫不怕一个流浪汉的仇恨和报复,甚至还希望这个流浪汉多流露出一些被欺负的丑态。
谁知道,尤不一竟然点了点头,“多谢你们的建议,我会好好斟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