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旧事,再次回想起来,仍能让她心口剧痛。
如果絪缊只是一个梦幻泡影,那么她曾经与云破的那些又算什么?
柳容止喉中一甜,唇角溢出一股鲜血,多年不曾发作过的旧伤竟在此刻复发。
侍女们正端正食盒进门,见到她衣襟上染着的鲜血,都是吓了一跳。
“不要声张,叫管事过来拿殿下的令牌去宫中请太医,吃食就先放桌上吧。”
沈云破此时终于有了一些长史的样子,一边嘱咐侍女,一边镇定地将柳容止抱起往内屋走去。
柳容止闭着眼,脸色显出异常的红晕,气息也十分虚弱:“云破……我只是希望你能等我几年,为何你不肯原谅我?”
她似是已经忘记沈云破得了癔症之事,自言自语般低喃道:“四年……不,三年我就能回去找你……你志不在天下,我愿意陪你闲云野鹤,采菊东篱……你为何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沈云破搂着她低声道:“不要说话,你心音不足,脉象紊乱,不宜激动。”
柳容止眼中含泪,抓着她的衣襟,哭腔道:“我知道不该毁了你沈家的心血,可我没有办法。你不理我,我便觉得要死过去一般。
你明明说过,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会原谅我,为何又不肯理我?”
沈云破将柳容止抱到床上,见她面色绯红,轻轻将手掌贴到了她脸上。
“容止,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柳容止抓着她的手摇头,泪眼道:“我需要的不是休息,我需要的是你。这伤是你给我留下的,可我一点儿也不怨你。只要你肯原谅我,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