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主任心里默默念着,又转头看看诸副市长冷峻的侧脸。

老诸的压力,这下估计要大得爆炸了吧?

阿达的那些起家的本钱,也不知道是找谁借的,也不知道之前挣钱的时候,他还完了没有,也不知道其中长期替人代持的,又到底有多少。

公司可以破产,可是私底下的这些钱,还是要还的吧?

哪怕相比起公司欠的几十亿天文数字差得很多,但就算只有几个亿、几千万,那也绝不是诸副市长这种工薪阶层能承受的。

这么一想,倒是自己的儿子比较让人省心。

郑悦好歹只是亏损,只是跟错人,只是拿钱打水漂,可并没有负债。

不欠钱,那就是这次最大的胜利了。

至于阿达和诸副市长到底该怎么归还这笔钱,那就不是他老郑需要考虑的了。

有一说一,他只剩不到两年时间就退休了。

现在这个形势下,他只求能混完剩下的时间就好。

或者干脆,他自己申请调去清水衙门……

好像这个路子挺不错的,早个一年多时间,把位置让出去,既能离开现在这个是非之地,又能让下面的年轻人夸他一句高风亮节不恋权。

反正就算他现在继续留在位置上,也不可能再怎么样了。

郑主任一路沉默,和诸副市长走进同一幢大楼。

诸副市长径直走向电梯间,郑主任却借口上厕所,又从楼里的另一个通道走了出去。他快步走到外面,看着远处依然长长的取房队伍,心里轻声嘀咕:东瓯市的房价,还会涨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