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学校每年必须按规定,安排男女老师各至少在学校值班两次,今年暑假台风天的时候,学校安排过一回,曾有才和郑海云过来了,待了一宿。另外前几天,程展鹏自己在校长办公室睡了一晚上,也算了一回,但眼见着年关要到,最后一次女老师的值班却一直没安排。

再然后,她就什么事先通知都没得到,今晚被临时安排了过来。

——但话要说回来,要说她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其实那倒也未必。

郑红心里隐隐约约能联想到,大概她被安排过来值班,是因为她今年带的两个高一的班级,物理期末考,又特么的考了年级倒数第一和第二。

所以这应该就不是安排值班,而是某种意义上的惩罚了……

因此一旦有了这种联想,郑红就觉得自己是被针对了。毕竟全校六个年级段,初中部加高中部,那么多任课老师,拿倒数第一的也不只有她一个,但为什么学校偏偏就要盯上她?

很明显!还不是因为刚才路过的那个小逼崽子?

所以哪怕最近这段时间,她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失眠,脑子里会想起上学期期末考被江森打脸、这学期期中考被江森变相打脸、这学期期末考被江森持续变相打脸,以及这学期平均每个月都要被江森侧面打脸的种种画面,脸都特么被打得跟楚楚baby一样肿了,可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东瓯市第十八中学青年教师郑红,现在依然忍不住想骂:

校长是傻逼!瞎了你的眼!某国体制最垃圾!没人权!不尊重女性!你们不尊重人才!你们不配拥有我!尤其是那个死小孩!根本不是我教得不好,就是他弱智!弱智!弱智!!

“阿嚏~!”十八中校门外,走到传达室门口的江森,突然打了个喷嚏。老伯听到动静,推门出来一看,见江森左右开弓的样子,不由奇怪问道:“怎么今晚就走啦?这么晚回去?”

“嗯。”江森点点头,笑道,“早点回去,早去早回。”

老伯连忙提醒:“也别太早,初八回来,我这十来天都在家里。”

“好,老伯辛苦。”

“诶,路上小心。”

江森挥别老伯,直穿过马路,进了菜市场。一会儿后走到菜市场的宠物医院,运气不错,赶上老板还没关门,这家店过年也不打烊,就果断掏钱寄养了兔子,然后扭头就直接住进了边上一家小旅社。接下来的几天,老伯也要回家过年,进进出出学校不方便,还不如住外面,对大家都好。接着过了片刻,他又下来买了个稍微像样的行李箱,替换了那个应急了好几年的蛇皮袋,但蛇皮袋也没扔,好好地折叠了起来,留个念想,同时也以防万一。

“嗷嗷嗷~”感觉屁点正经事儿没干,但又确实忙活了一整天的江森,伸了个懒腰,就去洗了个澡。等从卫生间里出来,时间差不多已经要到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