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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江执蓦地睁眼。

胸腔急促地上下起伏,额头有汗,密密匝匝。

眼前似乎还是漫天黄沙,耳边也是沙粒刮过的声响,他甚至都感觉到了耳膜生疼。

良久后他从床上坐起来。

耷拉着头。

沉沉的难受。

一场噩梦,许久不做了,今晚再梦见,他竟喊出了声?

江执抬手抹了汗,手指碰到眼角时,发现也湿润了。

酒精果然害人。

他以为所有的事都能随着时间遗忘,哪怕不能遗忘,曾经那道碗大的疤也会有所痊愈,岂料,该疼还是会疼。江执苦笑,原来伤始终是伤,忘不掉、好不了。

“你这是……吓醒了?”床边一道小小的声音扬起。

很轻柔,却足足吓了江执一大跳,条件反射地去揿床头灯,啪地一声灯亮,将坐在床边正拄着脸看他的盛棠映得清楚。

江执惊悚地盯着她,不亚于见鬼。

好半天,他回答了她的话,咬牙切齿,“是,吓醒了。”又转头看了一眼床头表,缓过神,“棠小七,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我床边盯着我瞧干什么?”

这冷不丁的,搁谁谁不吓一跳?